说到平民,似乎与孔老夫子并不搭界,殊不知,我们从孔子身上,不但可以看到他天命观的一面,还可以看到平民思想的一面。
下面我们就孔子天命观的一面举例说明:
例(1)《述而》篇。子曰:“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
桓魋——宋国司马向魋,宋桓公的后代,所以叫桓魋。
(孔子说:“上天把德赋予了我,桓魋能把我怎么养?”)
孔子毕生以仁义礼智信思想教化民众,他把这事看做上天赋予他的责任,局外人想要阻止他,加害他,就是和上天过不去,换言之,他有了上天赋予之德,上天会护佑他,别人是伤害不了他的。
孔子对老子的尊敬是常人无法可比的。举例说明:
子见老子谓弟子曰:“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网,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矰。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见老子,其犹龙耶。”
(孔子见了老子,回来对弟子们说:“鸟,我知道它能飞,鱼,我知道它能游,兽,我知道它能走,走者可以用网捉到它,会有的鱼,可以用吊钩来钓到它,会飞的鸟,可以用箭来射到它。对于龙,它乘风云而上天。我今天见到了老子,他就好像是龙呀!”)
孔子有时还自比老子。
例(2)《述而》篇。子曰:“述而不做,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老彭:一说彭祖。一说老子和彭祖。
孔子说:“阐述而不创作,崇信而且喜欢古文化,吾私下把自己比作老子和彭祖。”
我则认为第二解接近史实,理由是:我们今天会说老张、老李······古时却不这样称呼,所以,把彭祖称为老彭者,不可取。如此说来,孔子岂不是借抬高老子来褒奖自己?我的回答是肯定的:因为纵观整部《论语》,我们可以看到,孔子自比圣贤者大不为鲜。
例(3)《子罕》篇。子畏于匡,曰:“文王既没,文不在慈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
(孔子在匡地被围困时说:“周文王死了以后,周代的礼乐、文化不都体现在我身上了吗?上天如果想要消灭这种文化,那我就不可能得到这种文明了;上天如果不消灭这种文明,那么匡人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这里孔子自比当时被称为圣贤的周文王。文王后,继承文明理念,继续教化民众的圣人,即后死者,也就是孔子本人。
例(4)《子罕》篇。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
风——灵鸟,舜时凤来仪,舜帝出。周文王时凤鸣岐山,文王出。 河图——河出龙负八卦图,伏羲时出现过,皆圣王之瑞也。凤至图出,文明之祥瑞也。若伏羲、舜、周文王时的瑞彩不出,则夫子的文章,知其已矣。
(孔子说:“凤鸟不来了,黄河中也不出现马负八卦图,我的命也就完了。”)
孔子之仁德,孔子之学说,两千年来一直被人们所尊崇,尊之为至圣先师,被后人称之为圣人。圣人也是人,是人总是有种种人格的表露。比如孔子的平民思想,有被人们认可的一面,也有被人们非议的一面。
例(4)《子罕》篇。子贡曰:“有美玉于斯,韫匵而藏诸?求善贾而沽诸?”子曰:“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贾者也。”
(子贡说:“这里有一块美玉,是把它藏在柜子里呢?还是找一个识货的商人卖掉它呢?”孔子说:“卖掉吧!卖掉吧!我就是在等着一个识货的买主呢。”)
这里孔子自比美玉,他要抓住机会实现自己的报复,展示自己的自身价值。这是平民思想可取之处。
例(5)《先进》篇。季氏富于周公,而求也与之聚敛而附益之。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
(季氏比周朝的公侯还要富有,而冉求还替他搜刮钱财来增加他的财富。孔子说:“他不是我的学生了,你们可以大张旗鼓地去声讨他吧!”)
例(6)《述而》篇。子曰:“二三子以我为隐乎?吾无隐乎尔。吾无行不与二三子者。是丘也。”
二三子——指孔子弟子。
(孔子说:“学生们,你们以为我对你们有何隐瞒吗?我是丝毫没有隐瞒的。我没有一点不向你们公开。我孔丘就是这样的人。”)
诸弟子以为父子之道高深莫测不可及,故疑其有瘾。夫子故有此说。
例(7)《述而》篇。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子路曰:“子行三军,则谁与?”子曰:“暴虎冯河,死而无悔者,吾不与也。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
暴虎——空手赤拳与老虎搏斗。冯河——无船而徒步过河。
(孔子对颜渊说:“如果任用我呢,我就去干;不任用我,我就隐藏起来。只有我和你才能做到这样。”子路问孔子:“老师,您如果统帅三军,那么您和谁在一起共事?”孔子说:“赤手空拳和老虎搏斗,徒步涉水过河,虽死都不会后悔的人,我是不会和他一起共事的。我要找的,一定是要遇事小心谨慎,善于谋划,而能取得成功的人。”)
子路见孔子赞美颜渊,他不快,自负其勇,他想如果行军打仗,先生必定与我同行。对于子路的鲁莽,孔子曾多次开导过他。暴虎、冯河是自取其死,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珍惜生命,是所有人的思维,设法取得胜利而活命,也是所有人的思维。也就是常人的思维。
孔子有平民思想的一面,也有不屑与之为伍的一面。
例(8)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子曰:“吾不如老圃。”樊迟出。子曰:“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樊迟请求学种庄稼。孔子说:“我不如老农。”樊迟请求学种菜。孔子说:“我不如菜农。”樊迟退出去。孔子说:“樊迟真是个小人!在上位者,只要重视礼,老百姓就不敢不畏敬;在上位者,只要重义,老百姓就不敢不服从;在上位者,只要重视信,老百姓就不敢不用真心实情来对待你。只要做到这些,四面八方的老百姓就会背着抱着他们的孩子来投奔你,哪里还用得着自己种庄稼呢?”)
樊迟要学种庄稼种菜,孔子说他是小人,靠老百姓养活的统治者就是君子了吗?坐享其成就是君子了吗?
例(9)《泰伯》篇。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孔子说:“老百姓可以使他们按着上边的意思去做,不能使他们懂得为什么这样做。”)
孔子的这一观点,按着我们今天的说法就是愚民思想,这一思想,符合了统治者愚弄老百姓的思维逻辑。是孔子思想不可取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