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孔老夫子有三千徒众立,七十二贤人。这是民间的说法。而《史记》中《仲尼弟子列传》载:子曰:“受业身通者,七十有七人。”司马迁云:“皆异能之士。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政事:冉有、季路;言语》:宰我、子贡;文学:子游、子夏。师也辟(颛孙师好偏激),参也鲁(曾参反映迟钝),柴也思(高柴愚笨),由也喭(仲由粗鲁),回也屡空(颜回经常穷乏),赐也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端木赐不接教命而去经商谋利,预测市场行情总是屡猜屡中)。”
孔子因材施教的思想,给后世留下了深刻的影响。他客观而实际地评价每一个弟子,赞美弟子的能力,批评弟子的过错,从各个侧面全方位发现弟子的长处和短处,及时提出批评和表扬。现在举例说明(孔子最看重的弟子是颜渊。关于颜渊,我们前边已经有所表述,此文不再提。):
例(1)《公冶长》篇。子谓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
公冶长——姓公冶名长,孔门弟子。 缧绁——捆犯人的绳子,这里引申为牢狱。 子——古时儿子、女儿均称子。
(孔子评价公冶长,说:“可以把女儿嫁给他,他虽然被关在狱中,但这并不是他的过错。”于是孔子把女儿嫁给了他。)
例(2)《公冶长》篇。子谓南商,说:“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
南商——姓南宫,名适(同括),字子商。
(孔子平价南容,说:“国家政治清明,他有官做,不会废弃不用;国家政治混乱,他也可以免去刑戮。”于是把侄女嫁给了他。)
例(3)《公冶长》篇。子谓子贱,“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
子贱——姓宓名不齐,字子贱。孔门弟子。
(孔子平价子贱,说:“这个人真是个君子!如果鲁国没有君子的话,他是从哪里学到的这种品德呢?”)
例(4)《公冶长》篇。子贡问曰:“赐也如何?”子曰:“女,器也。”曰:“何器?”曰:“瑚琏也。”
子贡——姓端木,名赐,字子贡。孔门重要弟子。
瑚琏——古代祭祀时盛粮食的器具。夏代曰瑚,商代曰琏,周代曰簠簗。贵重而华美的玉器。宗庙内盛黍稷之器,以示重要。
(子贡问孔子:“我这个人怎么样?”孔子说:“你好比一个器具。”子贡问:“什么器具?”孔子说:“是祭祀时盛粮食用的器具。”)
通过孔子对子贡的赞美,可以看出子贡在众弟子中的重要位置,也可以看出子贡在孔子心中的地位是无可取代的。
例(5)《公冶长》篇。子使漆雕开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说。
漆雕开——孔门弟子,姓漆雕名开,字子开。
(孔子让漆雕开出去做官。漆雕开说:“我对做官这件事没信心。”孔子听了很高兴。)
例(6)《公冶长》篇。孟武伯问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又问。子曰:“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也,不知其仁也。”
“求也如何?”子曰:“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于宾客言也,不知其仁也。”
宰——家臣总管。 赤——姓公西名赤,字子华。孔门弟子。宾客——天子、诸侯的客人叫宾,一般客人叫客。
(孟武伯问孔子:“子路做到仁了吗?”孔子说:“我不知道。”孟武伯又问。孔子说:“仲由嘛,在拥有一千辆兵车的国家里,可以让他管理军事,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做到了仁。”孟武伯又问:“冉求怎么样?”孔子说:“冉求这个人,可以让他在一个有千户人家的公邑或有一百辆兵车的邑里当总管,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做到了仁。”孟武伯又问:“公孙赤怎么样?”孔子说:“公孙赤嘛,可以让他穿着礼服站在朝廷上接待宾客。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做到了仁。”)
例(7)《公冶长》篇。子谓子贡曰:“女与回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知十,赐也闻一知二。”子曰:“弗如是!吾与女弗如也。”
(孔子对子贡说:“你和颜回谁更好一些?”子贡回答说:“我怎么敢和颜回相比呢?颜回听到一件事,就可以推知十件事。我知道一件事只能推知两件事。”孔子说:“我同意你的看法,你是不如他呀。”)
这章书表现出子贡很有自知之明,同时也看到颜回在孔子心里,有着不可替代的形象。
例(8)《公冶长》篇。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予与何诛?”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
宰予——字子我。孔门弟子。
(宰予白天睡觉。孔子说:“腐朽的木头经不起雕刻,粪土垒的墙无法粉刷;对于宰予这个人,有什么责备呢?”孔子说:“起初我对于人,听了他的话,便相信了他的行为;现在我对于人,听了他的话,还要观察他的行为。由于宰予我改变了观察人的方法。”听其言而信其行——听其言而观其行,这的确是一个思维上的大转变。
例(9)《雍也》篇。子华使于齐,冉子为其母请粟。子曰:“与之釜。”请益。曰:“与之庾。”冉子与之粟五秉。子曰:“赤之适齐也,乘肥马,衣轻裘。吾闻之也,君子周急不继富。”
釜——古代一釜等于六斗四升。
庾——一说,十六斗;另说,二斗四升。
秉——十六斛。
斛——古时一说十斗一斛;另说五斗一斛。
(子华出使齐国,冉有替他母亲向孔子请求补助一些谷米。孔子说:“给她六斗四升。”冉有请求再增加一些。孔子说:“再给她二斗四升。”冉有却给她八十斛。孔子说:“公西赤到齐国去,乘坐着肥马驾的车,穿着又暖和又轻便的皮袍。我听说,君子只是周济急需救济的人,而不是为富人增加财富。”)
老夫子言之有理:乘肥马,衣轻裘,言其富也。
贫者,理应周济急需;富者,再周济,则续有余。
道出了孔子心系贫穷的思想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