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上军校的第二年就入了党,是同学中的第一批,觉得无比光荣。那时打电话还不方便,我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当即写了封信向父亲报喜。那封信,写得像演讲稿一样,字里行间充满幸福与激动。
父亲的回信,写得比我还富有激情。父亲说:“这是咱家的光荣,三代都有党员:你姥姥姥爷,你两个伯伯和我,你哥哥。现在你也是党员了,咱家是真正的党员之家!”接着,父亲提醒我,加入党组织不是努力的终点,而是新的起点;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党员,必须始终如一、再接再厉,时刻不忘党员的身份,处处严格要求、当好模范……
我姥姥姥爷,在上世纪30年就加入了地下党,是真正的老革命。在那个血雨腥风的年代,姥爷骑着高头大马,腰别匣子枪,在老家一带叱咤风云。1935年,在母亲2岁时,姥爷不幸牺牲,为革命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姥姥擦干眼泪,在村里组织妇女缝军衣、做军鞋,支援前线。解放后,姥姥辞去村妇救会主任的职务,默默地做了一名普通劳动者,积极参加劳动,热心助人。上世纪80年代落实政策,只需3个人证明,姥姥就能享受解放前老党员的待遇。可姥姥却主动放弃了。她说,当初入党,想到的只是救亡图存,根本没想过自己要享受什么。姥姥以淡薄的心态、以94岁高龄安然走过一生,从来没给组织提过一点要求、添过任何麻烦。
父亲也是新中国成立前入的党,1949年成为共和国第一批人民教师。在教师岗位上,他默默无闻,教书育人。有时候担任校长,有时候又成了普通教师,换过七八个学校没离开过基层,可他从无怨言。父亲说,“共产党员是块砖,东西南北任党搬!”从教35年,桃李满天下,可他从没徇过丁点私情,没为自己子女求学就业打过一声招呼。退休回村后,他主动参加组织生活,积极支持两委工作,热心公益事业,是公认的“乡贤”。
哥哥在部队服役6年,当兵第二年就入了党。受到父亲的影响,退伍多年,哥哥仍不失军人本色,始终按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哥哥就是一位普通的村民,连村民小组长都没混上,但村里的大事小情他都热心参与。哥哥心灵手巧,是正儿八经的高中生,在部队还学到一手电工、电器维修手艺。村里广播坏了、谁家电器出了毛病,找到哥哥,他放下自己手头的事就去帮助修理;村里路灯坏了,谁家盖房需要布置线路,哥哥是有求必应;人口统计、土地确权、房产登记、疫情值班……都有哥哥的身影。他还担任县里的通讯员,义务管理着“农家书屋”,是文艺演出队的业余编导。他用一点一滴的行动,践行着入党誓言,扛起鲜红的党旗。
我是1985年入的党。入党后,我不负组织的培养,更牢记父亲的嘱托,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为党工作。从军30年,始终以“我将无我”的姿态,对组织忠诚、对工作勤勉、对岗位尽责,党叫干啥就干啥,党叫干啥就干好啥,从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如今,我虽然退休了,但我党员的身份永远不会退休,党员的责任永远在肩上!我完全可以骄傲地说,我是一名合格的共产党员。
我女儿大学毕业后光荣参军,第二年也入了党,女婿也是一名党员。7个侄辈中,也有5个是党员。党的意识,在我们家四代党员中薪火相传,已衍化为一种家风,也让我们的家庭无比和谐、充满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