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腊八那天,特别想吃妈妈做的粘粥,学着做了一锅,满屋子的麦香更勾起浓浓的思念。当晚觉得家里室温有点低,找出了条毛毯铺在身下,贴在皮肤上的毛毯松软中带着温度,整个人舒服的象躺在云彩上!关于毛毯的记忆就一点点铺开、拓展......
毛毯
我十来岁的时候,恰逢过年,妈妈和邻居的阿姨办年货,从镇上的百货大楼里一人捧回一个毛毯。当晚爸和妈把毯子抻开,我看见湖蓝色的毛毯中央两朵白色的水仙花,特别美。一家人爱不释手,如获至宝,欣赏家里添置的“大件”,妈对我说喜欢吗,等你结婚时给你做嫁妆。我当时来了淘气劲儿,一下子躺在上面,贪心地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妈看我赖皮的样子竟不制止,把我包成襁褓状,我幸福地装睡,又迷着眼偷看妈妈.......这一幕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竟历久弥新!
我家孩子小时候是妈帮我带大的,每到冬天,我和爱人每天上班前,先给孩子包上棉被,外面用条大毛毯再包一层,然后用背带背上,骑着自行车顶着北方的烟泡儿把孩子先送到妈家再上班。孩子十来岁时,有次我整理东西时对他说,你小时候我就用这条毛毯包你,你记得吗!孩子若有所思后,也如我当年样子乖巧地躺在正中,我会意慢慢地把他包起,其间他一直在想象着自己小时候的样子,故做小baby状,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抱起,轻声逗他:宝贝,乖,给妈笑一个,他竟真的给了我一个婴儿的笑,那个甜。这一幕竟也十年有余。
焦叶子
每年年根,我们赶到老家时,妈都把年货办好,等我们到家后一起炸些焦叶子、素丸子,早些年孩子很爱吃,刚出锅就端着小碗过来盛,越大越不稀罕了,有一次竟说,挺麻烦,你和姥姥为什么年年炸这些啊,我和妈都笑了笑,没说啥。他不会知道,这年的味道就藏在这锅油里啊,炸东西是穷人家的情结,多年前,过年时一家老小盼年,所有的期盼就寄托在年根儿这满屋的油香里,当时那年月看着炸好的金灿灿的嚼果,一家人都是满心的富足感,觉得整个正月有吃的了!所以得感谢妈妈们,她们不论日子多艰难,每到年前总是该打扫打扫,该蒸馍蒸馍,也总是在年根儿变出一锅油来,在热火烹油间把年过的有模有样,让我们每个新年都有满满的幸福感。
老照片
最喜欢一家人围在一起看老照片的情景。老人不管走到哪,都一定带上家里的旧相册,过年的时候,家里人全的时候,就总爱把那些老照片拿出来,一遍遍地翻看,于是满满的回忆便扑面而来。那顶小黄帽是谁给买的?那件衣料是谁送的?咱家当年买的那台彩电后来去了哪了?老照片带着浓浓的亲情和我们一起触摸着过往生活的点滴,小小相册浓缩了一家人的喜乐,和所有只属于一家人的浓浓淡淡的记忆,那时的爸爸好帅啊,年轻的妈妈真漂亮啊,一页页翻过来,分明看见了爸妈快进的人生,他们就是这么一路操劳一点点变老的啊。看着看着,就不禁泪眼婆娑。
“过了腊八就是年”。工作性质决定不是每年都能过年回家,父母也深为理解,从不让我们为难,但心里却一直悄悄地盼着,一见我们回去,就高兴地眼睛不离左右地看着我们,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是满满的关切、期许,不管讲什么他们都不停地笑…… 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就是全部,不论多大,都是他们的手心里的宝。快过年了,愿二老身体健康,愿我们一家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