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版:4总第170期 >2021-11-19编印

金秋十月 沙棘飘香
刊发日期:2021-11-19 阅读次数: 作者:刘淑荣  语音阅读:

在这个满山红遍、瓜果飘香的金秋十月,我在楼子店村“北大荒”山上的那一丛丛、一簇簇,泛着红、闪着金的沙棘树上,找到了久违的童年时代的欢乐和那些鲜为人知的故事。 

那天早晨,我和爱人从锅底山脚下出发,向“北大荒”漫步秋游。当太阳升起,映入眼帘的是漫山遍野的苍绿和金黄。暖阳下,秋风柔,我仿佛陶醉在这秋日的山峦中。我们边走、边聊、边欣赏大自然恩赐的美景。

广阔的田野里,熟透的庄稼铺满了田埂,整个大地笼罩了一层金黄色。秋风乍起,稻浪荡开。刷刷刷……一首原生态的交响曲演奏的是那么和谐,那么悦耳动听。此时,果实的清香随风飘来,沁人心脾。蓦地,我发现了一块大大的石界“北大荒”。我欣喜若狂,放眼望去,昔日杂草丛生的荒山,如今已长满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沙棘树。金灿灿、圆溜溜的果实你挤着我,我靠着你,没有一点儿缝隙,密密实实地长满枝枝杈杈。我无比兴奋地大叫一声“酸溜溜”!

我冒着被刮破衣服、划伤手的“风险”,迫不及待地上前选中果实较多的一小枝,想把它掰下来,一饱口福。可是它全身都是尖利的小刺刺,而且长得都结结实实,我试了几下,都无法掰下来,只好作罢。小心翼翼地摘了几粒沙棘果实放到嘴里,一种久违的、酸酸甜甜的感觉,顺着舌头沁入全身。啊,太美了!太爽了!这是大自然的恩赐!

吃到了沙棘果,仿佛回到了童年时代。我的家就在前面那个村庄。小时候,每到秋收时节,学校就放农忙假。我跟同龄的小伙伴们一样,挎上大筐,去生产队里掰玉米,挣工分。在那艰苦的年代,人们基本上是刚刚填饱肚子,根本没有可贴补的食物。上山干活时累了,无论是大人孩子,便靠摘野果、嚼甜棒(玉米秸秆)、吃酸不溜(沙棘果)来解渴、充饥。就连花褐色的傻半鸡、羽毛斑斓的野鸡、灰不溜秋的麻雀,各种飞禽走兽都会吃它,即解渴又饱腹。

每到那个时候,小伙伴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儿,常常趁歇着的时候,奔跑者、嬉戏着,钻进沙棘树中,顺手扯下一小枝,也不怕被刺扎到嘴,直接嘬着把小枝上密密实实的或金黄、或橙红的果实吃到嘴里,惬意地享受着那酸溜溜的美味。尝过了这一丛的味道,又跑到另一丛沙棘树里品味尝鲜。有时候,一不小心,沙棘树上的长刺就会扎破稚嫩的小手,疼得直叫唤。如果棘刺留在外面的柄稍长一点就能立刻拔掉,一旦完全刺入肉中,就得用缝衣针拨出,那是钻心地疼。但是爱吃沙棘的我们,不管刺扎的多么疼,都会坚持剪上个十串八串的,才肯罢手。不仅这样,我们还趁着大人不注意,跑到田间地头或是河套边避风的地方,抓几把枯树叶,捡一些干树枝,用石头支起个小灶。有时风向不好,冒烟不爱起火,伙伴们就爬到地上用嘴吹,直到滋滋啦啦的火着起来。然后再偷偷地跑到地里,割几把黄豆枝、抠几个小土豆、掰几根嫩玉米、掏几个鸟蛋,用火烧起来。一不小心被队长发现,轻则挨骂,重则拿着镰刀把抽打。所以,烧到半生不熟时,伙伴们就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吃完土豆、毛豆,啃完玉米,再折一枝酸刺枝,先小心地摘掉棘刺,再小心地放到嘴里,轻轻地用舌头一抿,沙棘的原浆破皮而出,流出浓浓的果汁,汁酸冲向大脑,叫人禁不住酸得摇头、眯眼、浑身打哆嗦,别提多惬意了。

那个时候,想吃瓶罐头是非常奢侈的事,只有在家里老人或孩子生病时才有可能吃到。于是,就尝试自制罐头,我们把剪回来的酸不溜,一颗一颗取下来,找来一个罐头瓶,连刷都不刷,要的是残留下的那个味道。然后把沙棘果放到瓶子里,用筷子搅拌出汁液,再加上几勺白糖,盖好盖子放上几天后,打开盖子,一股清香的沁人心脾的味道扑鼻而来。这时,来上一勺,闭上眼睛,那滋味别提有多美了。酸中有点甜,让人忍不住再来两勺,大人孩子都特别爱吃这一口。

小时候听姥爷说,我国蒙、藏地区的牧民,千百年来一直沿袭着这一习俗:每年冬季将沙棘果采回来后放在坛子里,加少许砂糖,密封保存。遇到家人或亲友患伤风感冒、咳嗽哮喘、肠炎下痢、跌打损伤等疾病时,每次舀一勺喝下,都有很好的疗效。 沙棘皮实,生长在荒地,有点水分就能成活,有点阳光就能壮实。当我还在回味着沙棘的甜美,细细品味着沙棘对人类的贡献时,爱人给我讲起了千百年来流传着的美丽传说:据史书记载,在一次远征途中,三国时期的蜀军,因长时间在崎岖的山路上艰苦跋涉,而人困马乏,体力不支。有些士兵就在荒山野岭中采摘“棘果”充饥解渴。吃了“棘果”后,士兵们的疲劳马上神奇地消除了,体力得到很快恢复。诸葛亮发现后,号召全军人人服用,终于度过难关。他们服用的“棘果”正是当今的沙棘。

听完这段美丽的传说,我也想起了在资料上看到的《褐马鸡羽毛里的秘密》:在吕梁山区,一种被列为国家二级保护野生动物的褐马鸡,它披着一身蓝褐相间的羽毛,一派华贵姿态。褐马鸡栖息地在野生的沙棘林,正是由于长期吃食沙棘叶和果实,才使它有如此美丽的羽毛。

美丽的传说渲染着烂漫的秋景,那一串串金黄色或火红色的沙棘犹如一颗颗珊瑚玛瑙,高高挂在带刺的枝头上。远远望去,一片片如火烧云般浓烈的沙棘树,与山下的葡萄园、果园和那金黄色的庄稼,遥相呼应,构成一幅多姿多彩、自然和谐的大美山村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