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版:4总第207期 >2022-08-19编印

车遥马慢的时光
刊发日期:2022-08-19 阅读次数: 作者:红酒  语音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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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没有出过远门的我来说,巴彦查干嘎查是距离经棚有点儿远的地方。事实上也确实不近。巴彦查干嘎查位于巴彦查干苏木北部,距经棚镇120公里。

巴彦查干嘎查的蓝天和草原相接,汽车行驶在中间,仿佛划开一道裂痕。有句话不是说:万物都有裂痕,那是阳光照射进来的地方。巴彦查干嘎查是被阳光照射的地方。

巴彦查干嘎查距离巴彦查干苏木不远。到达苏木后,却等了好久也不见和我对接的人。后来才知道,他只有摩托车。其实,在没有汽车之前,摩托车不就是主要的交通工具之一吗?汽车是有汽车的好处,但对草原来说,摩托车行驶起来更有韵味,呼吸着新鲜空气,浏览着草原美景,那况味是坐在汽车里无法体会得。巴彦查干嘎查的人就是这么真诚和热情。失去了一个体验草原摩托的机会,觉得有点儿遗憾。不过,人家说了,下次再来,嘎查的人一定会用摩托车带我转一圈。

巴彦查干嘎查的办公室外表看起来和其他地方的办公室没有区别。栅栏外的羊儿悠闲地吃着草,有几只羊把头伸进栅栏里,啃食嘎查办公室周围的小草,这场面看起来让人觉得,这个地方少了几分威严,多出来几分平和。这让我想起一首题目为《随驾阅视群牧恭纪》的诗来——“乌㹀黄犉种各殊,骈蹄迭角杂攻驹。太平畜产闲无用,好人丰年考牧图。”丰饶的草原上膘肥体壮的牛马成群互相嬉戏。水草的充沛,让牛马得以肆意的生活。因为是太平盛世,本来该在田地里耕作的牲畜却悠闲地生活在草原上。诗人看到眼前这一切,发出最后的感慨:好一幅让人开心欢愉的放牧图啊。此刻,巴彦查干嘎查就是这首诗的真实再现。

留在嘎查办公室值班的蒙古族小伙子,我忘记问他叫什么名字,魁梧的身材,憨厚的模样。由他带我们去参观合作社,只见他把办公室的门那么随手一关,就带我们出发了。看得出是一种习惯性。那姿态折射出来的信息就是:巴彦查干嘎查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地方。

去参观的是巴彦查干嘎查最大规模的合作社。巴彦查干嘎查近几年以“党建+”为引领,以畜牧业产业高质量发展为纽带,推行“党员+牧户+产业”“党建+现代畜牧业”模式。目前巴彦查干嘎查党员成立的“乃林高勒养殖专业合作社”吸收周边44户牧民,积极响应旗委“政银融合”“兴牛贷”政策,为本地牧民提供优质的基础母牛,提供先进的养殖技术,积极推动了畜牧业高质量发展。不巧的是合作社主人没有在家,打听后才知道是去旗里购物,合作社大门依旧没有上锁,我们进去自由参观。新式电动痒痒刷让我开了眼界。

采访的日子稍微有点儿特别,是农历的六月十三,也是塞罕坝祭敖包的日子。敖包是蒙古语,汉译为土堆、石堆。敖包祭祀是当地蒙古族的古老习俗。是崇拜苍天万物理念的见证,祈求长生天降福,祝愿大草原水草丰美,五畜兴旺。通过祭祀活动,不仅继承了祖先神圣的精神信仰,同时也传承了蒙古族古老的文化。每个地方有属于自己的敖包,有属于这个地方敖包的名字,有属于这个地方敖包祭祀的时间。巴彦查干嘎查敖包的名字叫呼日勒,同行的人说,看上去不太像个敖包。其实,敖包是承载信念的地方,形状不重要,所谓诸法空相嘛。巴彦查干嘎查敖包祭祀时间是每年的农历五月二十日,这天,牧民们会带上奶食品,肉,炒米,糖等放在敖包上,也会从经棚镇庆宁寺请喇嘛诵经,很是庄严隆重。巴彦查干嘎查的社会活动除了祭祀敖包,还有那达慕大会。据了解,巴彦查干嘎查在疫情前,每年都要举办那达慕,而且那场面也非常热闹,骑马,摔跤,射箭等等。巴彦查干嘎查男人的男子汉气概在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那达慕大会也有其他活动项目,内容丰富。真希望疫情早点结束,希望我有机会可以来巴彦查干嘎查看看属于巴彦查干嘎查人自己的那达慕。

巴彦查干嘎查有自己的村史——蒙语纸质版的书籍。遗憾的是这本书被人收藏我无缘看到,其实,就算我看到也读不懂。但,在千万遗憾中有一点值得庆幸,后来宣传委员几经周折拍到几页给我。其中一段内容是记载了一个有成就的巴彦查干嘎查牧民。巴亚斯古楞,1970年3月生人。日本东京大学消化内科专业,美国哈弗大学毕业,现在厦门大学附属中山医院消化内科作博士生导师。巴彦查干嘎查人以他为荣耀。从而也看得出巴彦查干嘎查对文化教育是重视的。

去巴彦查干嘎查当天,有一户牧民家很热闹,一打听才知道是在娶媳妇,这里有一个习俗,在车遥马慢的时候,女方在出嫁前会在男方住的地方认一个干娘,意思是在这个地方有娘家人照应,婚后如果有不如意或者什么大事小事可以就近到干娘家寻求帮助。那些淳朴善良的人也更愿意有个干女儿,毕竟多一门亲戚也是件好事。心里默默给这位没有认干娘的新娘美好祝福。一行人就顺着蒙古族妇女社会活动这个话题聊开,巴彦查干嘎查的蒙古族妇女不但善良而且勤劳。看那些忙碌的身影就知道了。而对于蒙古族妇女的日常工作是有诗为证的。杨允孚在《滦京杂咏 》就这样描写蒙古族妇女。“生平不作蚕桑计,只解青骢备绣鞍。”那时候,蒙古族人居无定所,逐水草而牧的生活,实际上更多的是依赖妇女。曾有史料记载,蒙古族妇女们除了照顾一家人的生活起居,缝补穿戴,管教子女,制作各种东西,短皮袄、衣服、鞋、靴与各种皮制品等。还管理与修理大车,为骆驼装驼包,甚至迁徙时蒙古包的拆卸装运,到达新居地时搭建毡帐也由她们来完成。随着时代的变迁,有些习俗已经被改变,但巴彦查干嘎查人的勤劳没有变。

巴彦查干嘎查除了一望无边的草原也是有河流的。嘎查办公室门前就有弯弯曲曲的查干河流过,它见证着这里的发展和繁荣。巴彦查干嘎查也是三步一诗的地方。只是我才情还不够。无法用更多的文字去描绘它的美丽和富饶。

我为自己的文笔差劲而对写过的地方感到抱歉。而对于我写的巴彦查干嘎查来说,当人们读过我的文字,脑海里有有这么一个印象:哦,那个地方有一个不像敖包的敖包,却有牧人的寄托;哦,那个地方有一条叫做查干河的小河,是世代嘎查牧人的母亲河;哦,那个地方的门可以不用上锁;哦,那个地方出了一个有学问的人,还有苏木最大的合作社。如此,我心里就会暗自庆幸。还好,文笔不是十分的失败,我把巴彦查干嘎查留在了人们的脑海里。 

巴彦查干嘎查简介:巴彦查干嘎查位于苏木北部,距经棚镇120公里。嘎查草牧场总面积为47万亩,下辖6个独贵龙。户籍人口为400户929人。常住人口为216户529人。2021年牧民人均纯收入1.2万元,嘎查集体经济收入累计5.8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