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冰车,怎么个租法,一个小时多少钱?”
“单人冰车多少钱,双人冰车多少钱?”
“这冰尜是租还是卖,多少钱?”
“这奶茶热吗,多少钱一杯?”
……
穿着厚厚的棉衣,人们询问着,买着,租着,玩着……冰面上的笑声是那样的开心,一声声惊叫,让人感到好不热闹。
元旦过后,在锡伯河冰面上,有不少人在滑冰车,打冰尜,这里有七十多岁的老人,也有三四岁的孩子,有父子,有母子,也有爷孙,还有情侣,同学和朋友,在冰场的河岸上,有出租冰车的,也有卖冰尜的,还有卖热奶茶的,卖水果的,虽然天气有些寒冷,但是来这里游玩的人却络绎不绝,冰面上聚满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人们体验着冰雪带来的欢乐。
在岸上经营滑冰生意的农民周义说:“这里的冰车,租一次可以玩一天,仅收10元钱。无论单人冰车还是双人冰车,都是这个价钱。今年雨水好,冬天有了河水,结了冰,冰面开阔,很好玩。”
周义说,他和村子里的几户人家掌握了冰面好、有人滑冰车这样的信息后,马上把家里的旧木板和铁板倒腾出来,用自己的木匠手艺,按照自己小时候划的冰车的样子,经过改造,加进现代样式,就开始制作了传统冰车12个,带椅子式样的冰车6个,自己边制作边试划,没几天冰车就做好了,接下来,他就制作了长杆、短柄等样式的冰锥,打磨好之后,又准备了几十根小布绳,供拉车使用。然后,他就把这些冰车用三轮车从仓窖的家里拉到了河套,没成想,生意还很火爆,来这里租冰车滑冰的人还很多。
周义说,他和那几位出租冰车的人,是一个村子的,平时就打工做点小买卖。自己已经66岁了,其实家里也用不着自己再那么挣钱了,他发现了今年的河里有了水,结了冰,才想到了冰车:“这么好的河道,这么好的冰,不玩就可惜了。我们小时候,一到冬天就往大河跑,打冰出溜,滑冰车,砸冰冰吃,反正正是贪玩的时候,有时候大人要到河套喊,才回家吃饭。小时候玩冰冰的乐趣,今年又回来了!”周义指着一辆冰车说。
周义边上一位卖冰尜的农民说,冰尜是卖的,因为是自己做的,只卖10块20块的,还赠送一条打尜的鞭子,有不会打尜的,还会教一教。“玩呗,今年河里有了冰,我们都高兴!”
“娱乐和玩耍,或者说休闲娱乐,离不开我们的生活。如今,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玩耍也不是单独玩耍了,要吃喝消费。我卖热奶茶和其它小食品,就是为玩冰的人服务。”卖奶茶的人,身边是暖瓶和纸杯,另一边是广告:热奶茶,暖人心!
“玩着冰,喝着热热的奶茶,你说这不是神仙一样的生活吗?一杯10块钱,值!”卖奶茶的小伙子竖起带着手套的拇指,自己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滑冰唤醒了童年,冰车也正在陪伴着一个童年。两位70多岁的老人划着冰车,边划边回忆童年的时光。他们感慨现在的幸福生活,也留恋过去的岁月。
“无论岁月如何流逝,它总能温润我的记忆。小时候,大自然馈赠乡下孩子的最好礼物就是青山和碧水,抓鱼,游泳,趟河。一到冬天,宽广的河面就成了我们玩耍的天堂。冬天一放寒假,我们都要自己赶制冰车。那时候,冰车用一块一块的木头钉上,冰车下面用铁丝做滑板,镶进木头里。冰锥也是稍微粗一点的铁丝或者是小车的旧辐条做成的,在石头上磨出尖来。谁有一个漂亮的冰车,大家都羡慕。记得有一个发小的冰车不仅滑起来轻便,滑得也飞快,还有防侧滑,关键时候能够紧急刹车,这让我们很眼馋。”一位白发老人说着往事,划着冰车,沐浴在冬阳里。
周义告诉我,每到周末,赤峰城四面八方的孩子们涌入河面,他们有的自己带着冰车,有的租借冰车。冰面上的冰车有站式的、蹲式的、坐式的,琳琅满目。大一点的孩子多数玩的是单刀、双刀的冰车,小一点的孩子玩的是坐式冰车,大大小小的孩子们汇集一处,掀起了冰面的喧闹气氛。
周义回忆,这条曾在童年带来快乐的河流,几十年,经历了多次断流,有时冬日里很难看到宽阔冰面。今年,随着冰面的扩大,那些归于自然、纯真的记忆和那些关于冰车的故事,又在时光里折返,在寒冬里留下了一幅美丽的画面。
吃过午饭,家住松山区全宁街道的王先生就开车拉着儿子和邻家两个小孩子来到锡伯河的冰面上,一起和孩子们玩耍,感受户外冰雪的乐趣。
看着孩子们滑冰车嬉戏打闹,王先生开心说道:“我小时候,一到冬天就滑雪、滑冰、抽冰尜。而随着城市化的进程,现在城里几乎看不到冰场了,孩子们越来越少有机会感受冰雪运动的魅力。而且,现在的人都怕孩子到室外感冒,把孩子当宠物一样养,我认为这是不对的,孩子是需要锻炼的,让孩子们参与冰雪运动,让他们体会到冰雪运动带来的快乐,锻炼意志,强健体魄。亲近冰雪找寻童年乐趣,也是一种体验。”
一位爷爷说:“坐冰车是我童年最大的乐趣。虽然已有近50个冬天没坐冰车了,但梦里常常回到那段魂牵梦绕的美好时光。今天领着孙子来滑冰车,太幸福了!冰车拉近了爷孙情,让我感受到了含饴弄孙一样的天伦之乐。”
在冰面上,有的父子或母子或一家三口拉着冰车玩。玩冰车有很多花样,有时一个人双脚站在冰车上,一只手拽住拴冰车的绳子轻轻一拉,冰车就自动向下坡方向滑行出去,这种玩法叫做“金鸡独立”。还有一种玩法是,一个人蹲在冰车上面,另一个伙伴拉着往前跑,这种玩法叫做“蹲坑守候”。还有的情侣,男拉冰车,女坐冰车,还要时不时的来一个嗔怪的叫喊。一位男孩子对我说,他拉他的女朋友一个来回,反过来,她女朋友再拉他一个来回,有来有往,这种玩法叫“相亲相爱”。
冰面上空飘荡着天真烂漫的笑声,承载冬天一段快乐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