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流传这样一句时髦话:“过去在家里吃野菜,如今吃野菜去饭店。”释其此言,人们通过吃野菜这件小事,道出了过去和现在人们生活水平的变化。过去,由于经济落后,粮食匮乏,为了维持生活,人们只好用野菜来充饥,甚至还用“吃糠咽菜”来表示当时的贫困生活现状。可供人类食用的野菜有许多种类,如:苦菜(苣荬菜)、蒲公英(婆婆丁)、车轱辘菜(车前子)、哈拉海(荨麻)等等。这些野菜中,苣荬菜应该列在首位,它虽味苦,但具有消炎、止痛等作用,由于食后解饿又可治病,旧社会曾救过无数人的命,因此民间称苣荬菜为“救命菜”,始终受到人们的青睐。
说起苣荬菜,还有一个故事。那是六七十年代,生产队集体耕种土地,春季庄稼刚刚破土而出,苣荬菜也相继钻出土来。于是,我和童伴们,放学后不约而同地拿上铲子和小筐,一起到地里去挖苣荬菜。为了获得野菜,我们不顾脚下的庄稼幼苗被踩踏。为遏制挖苣荬菜,为了保护青苗,队里还制定了惩治规定,一经发现视情节给予处罚,轻则遭到队长批评教育,重则要被罚扣劳动日。为此,大家在挖苣荬菜时,一边挖,一边像贼一样提防着队长。更像偷吃粮食的麻雀,啄一口抬一下头。
回到家,给带着泥土的苣荬菜掐去根,挑除杂草,然后用清水洗几遍,再浸泡十几分钟,就能蘸酱或蘸咸菜汤吃了。
一次,在南大地挖苣荬菜,被生产队的队长发现了,吓得我们落荒而逃。可是,身材矮小,走路较慢的双林还是被队长逮了个正着。双林哪经得住队长的吓唬,最终还是把挖苣荬菜的十几个孩子一个不落地招了出来。晚上,队长按照队里的规定,扣了每个孩子五分工。虽然当时年末结算一个工只合八毛钱,但是让家里一下失去了半个劳动日,还是觉得十分可惜。从此,我们有了教训,也长了记性,想吃苣荬菜就去撂荒地里挖,队长也不再管了。
现在想起来,为了吃一口野菜,毁坏了集体的庄稼,真是不应该!改革开放后,实行包产到户,政策变好了,生活富裕了,人们注重保健了,生长在田间地头,难登上大雅之堂的野菜,却更加受到追捧,被誉为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食品,走上了餐桌。特别是苣荬菜身价陡然飙升,每公斤售价达四五十元,难怪人们说,吃野菜得上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