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哥,别再套兔子了?”“为啥?”“兔子是野生动物受保护的,再说套兔子会遭报应的!”“别听你奶奶她们胡说八道,要是兔子有这个能耐儿,就不会被人套住了!”刚入冬,圆哥买回一捆细铁丝准备制作兔子套,我竭力劝阻他,他非但不听,还强词夺理地辩解。
有趣的是,圆哥和王老大我们三人都在林场工作,赶牛车集材,圆哥在集材的山路两侧设下好多兔子套,可不知啥原因,一冬天连一根兔子毛也没弄到。
我十七岁那年,初中毕业辍学回家被林场招为山场工,跟着大我十岁的圆哥在山场干活。由于父亲和圆哥的父亲是要好的同乡挚友,我年龄小,圆哥工作上对我非常照顾,把他当哥哥对待。于是,和我一起工作的发小王老大我们三人结为好友。三人团结互助,劳动非常卖力气,唯有圆哥有个不良的毛病,喜欢跑山套野兔。
山场工在林场是一个特殊工种,由于劳动强度大,又是力气活,人员组成大多是青壮年,因此,山场工也被誉为是“既不养老又不养小”的岗位,很少有人愿意端这个饭碗。
一九八四年冬,林场安排圆哥和王老大我们三人赶牛车从红松洼集材。集材就是把采伐下来的树木码放在楞场再运回场部等待出售或加工。由于林场位于林区,冬天经常下雪,集材时,圆哥和王老大我们三人每人赶着一辆由一头牛拉的轻便车,每天要在一公多里的雪道上往返两趟。但集材要比采伐拖坡的活计轻快得多,因为除装卸车就是赶车走路,空车去时还能坐车歇脚。可是从山上通往山下,有一段长约三百米,又陡又窄又滑又弯曲的山道,却让我们提心吊胆,小心谨慎。担心牛拉着装满木材的车,一旦跑了坡,车辆就着惯性翻入道下。轻则卸车重装,重则会酿成车毁牛伤的事故。
圆哥心也够大的,一边赶车集材,一边埋设兔子套套兔子。可是怪事情发生了,几天后去寻山,不但没套住兔子,连套子也不见了。圆哥没把丢套子这码事当回事,继续制作套子重新下上。几天后,圆哥再去检查套子,套子又没了。就这样,圆哥接连下了许多次套子,用尽所有的套术,仍然没有捉住一只野兔!
圆哥心想,难道兔子真的成精了?看到圆哥的窘态,王老大和我暗中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