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草原上去,在经棚镇的冬天,也随处会有景观可看。有一次冬天里回克什克腾,酒后遇到了政府广场前的一排排沙地云杉。
当时用澄澈形容克什克腾的夜空是恰当的,月亮的边缘是那么清晰,星星仿佛也比城里多一些,原记得月亮的旁边是三颗星星,在克什克腾,怎么就发现了五颗。有一点风丝,空气吸一口是一口的,特别清新。而广场上竟然没有人在分享这种空气,大概是在当地人看来,这样清新洁净的空气真是太平常了。
出门抬头一看,屋外的景观全部是高清的,酒已经醒了一半。灯火阑珊时,小镇真迷人。这时候的你,满口都是对经棚小镇的赞叹,你越赞叹它,小镇的夜色显得更美。你劝别了朋友的乘车相送,决心散步回家。沿着路灯的方向,出现了一排哨兵,不,是一排笔直的树,这可不是普通的树,这是沙地云杉。它们着装整齐威武,像迎接外宾时参加仪仗队表演的列兵,一张张面孔构筑成中国的尊严,是典型的中国表情。
啊,云杉,我故乡的树,我又见到了你伟岸的身姿,从你身边轻轻地走过,心里涌上一种无以名状的骄傲。
你的整个造型像宝塔,不用修剪,直向苍穹。向上,向上,向上,一路向上,所有的树尖都指着一个方向——长生天。即使在这多数人已经入睡的夜色里。
再细看你的细部,每一簇叶也呈现小宝塔的样子,是若干个绿色的小宝塔构成了一个大宝塔,疏密有致,风苍劲地吹进来,再平衡地散出去,绿塔却巍峨不动,这种机制,构成了冬日里你稳健的气质。
沙地云杉,不是酒后的夜里看你美,而是你真的美,有一种北方的大地上的阳刚的美。远处的万家灯火,是你在守望着他们的安宁。
以前只是在夏日里见到你,沙地云杉,现在,终于在一个安静的冬夜里见到了你,沙地云杉,我的老朋友。
清晨的寒风里,见到你,你的身姿依然挺拔。
茫茫的冬雪里,见到你,你的鲜绿不让分毫。
火热的阳光下,见到你,你在冬天也在拔节。
沙地云杉不畏艰险、积极向上的气质激励着克什克腾人的精神。克什克腾为什么一年四季会给人一种生动勃勃的感觉,原来是因为有沙地云杉这样一种四季长绿的树呀,我们每天从它的身边走过,而不知,可见,如果心灵不打开,再美的风景也会溜走的。
你读懂了一棵树,你就不枉一回克什克腾游!
摄影 张今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