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 张今卓
万只天鹅落草原堪称生态奇观,我们说克什克腾神奇,不是一个点位上克旗的景观超出游客的经验,而是随着你对这片土地的深入了解,跟随你持续探究的眼神,会不断地有景观挑战你的生活体验。
你见过鱼儿顺流而下,但你见过溯流而上的吗?在克什克腾的达里湖,就有这样的神奇景观。
达里湖是由草原上的多条河流汇聚而成的,达里湖是半咸水湖,而其上游贡格尔草原上的多条河流却是淡水河。
达里诺尔盛产瓦氏雅罗鱼,当地称之为华子鱼,每年春天,它有一个习性,就是在半咸水湖生活,却到淡水河流中产卵,这点和大马哈鱼有点类似。草原上的淡水河弯弯曲曲,河道并不宽,于是华子鱼每年春天洄游产卵,鱼群沿河溯流蜂拥而上,挤满河道,有时竟造成水流不畅。此时此刻,说手脚轻盈的人可踩着鱼背过河或许夸张,但能欣赏到如春运时火车站人流般的鱼头鱼背攒动,真是难得。
华子鱼是逆水而行的精灵,构成又一幅北国特有的生态奇观,而在上游的百里之外,人们在水边放上一羊胡草把,用羊胡草把为鱼儿织起爱巢,帮助鱼产增殖,草、鱼、人类和谐共存,这成为纪录片导演最珍视的画面。
有外地人看到这样的画面说:鱼儿挤成这样,又是在室外,不会被盗吗?这样的担心是不必要的,当地的人们热爱鱼儿,并且有守护者保护着这一切,最有可能的盗猎者却是那些天鹅,天鹅等鸟类的光顾,也是看好了这里的鱼儿。在一些季节,鸟儿吃的鱼比人吃的多,草原上的人也很欢迎天鹅等鸟类的到来,人和鸟在各自捕鱼,互不干扰,甚至有的时候鸟儿会从人装鱼的筐里偷鱼……
泛舟达里湖上,鸟儿在头上飞着,鱼儿偶尔也跳出湖面一展风采,让你感到这是一片生机勃勃的蓝色大地。与大城市的公园里不一样,看到一只鸟或者鱼,一群摄影家便蜂拥而至围观,在这里鸟与鱼是目不暇接的。你会感到是鸟儿在围观你,而不是你在围观鸟儿。
我们的祖先也观察过这一景观,郦道元《水经注》云:“洪波奔荡,奔浪云颓,古耆旧言,有檀鱼奋鳍溯流,望涛直上。”范曾先生有感于此曾画过一幅画,画一个男童穿着树叶制作的小短裤,骑在一条大黑鱼的背上望涛直上。我很喜欢这幅画,它用鱼儿映照出中华民族心若赤子、昂扬进取的精气神。
春季,如果你到克旗旅游,不要错过华子鱼洄游,你看到了那些望涛直上的鱼儿,或许会唤醒你童年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