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罕坝位于河北省围场县与内蒙古自治区克什克腾旗芝瑞镇的交界处,地域广阔,林海茫茫,属高寒漫甸,在这漫甸之上有一株树龄超过200余年,树高20米开外的树王傲然耸立,树身被红布缠绕着,更增添了几许神秘的色彩,她便是被称为功勋树的“一棵松”。
地处内蒙古高原南缘浑善达克沙地前沿的塞罕坝,曾是水草丰沛、森林茂密、禽兽繁集的天然名苑,后来由于过度围垦、砍伐树木,变成了树木稀疏的茫茫荒原。
1961年11月,在冰天雪地的坝上,一队人策马而行,为首的是受命解决沙漠南侵问题的时任林业部国营林场管理局副局长刘琨。就在苦寻三天都毫无斩获之际,塞罕坝东北方向出现的一棵落叶松,加上在亮兵台、石庙子等地发现被火烧过的树根令他们眼前一亮,经反复论证,得出结论:落叶松,可以在当地成活。
1962年,为了改变“风沙紧逼北京城”的严峻形势,林业部决定在河北北部建立大型机械林场。
塞罕坝与北京直线距离不到180公里,年均气温零下1.4摄氏度,平均海拔1500米,干旱少雨,土地沙化严重。同时,塞罕坝横亘在内蒙古高原南缘,掠过高原的寒流在此停留,加剧了严寒和大风。高寒、高海拔、大风、沙化、干旱……塞罕坝集多种极端环境于一体,自然条件十分恶劣。
从塞罕坝三道河口林场镇沙亭的望火楼向北望,浑善达克沙地与塞罕坝只隔着一条吐力根河。上世纪50年代,沙尘天气频袭北京,主要来源就是浑善达克。
“改变当地自然面貌,保持水土,为减少京津地带风沙危害创造条件。”1962年,国家发出27字号召,一支平均年龄不到24岁的369人建设队伍进驻塞罕坝。来到塞罕坝的人,都是为了干一番事业,但几乎马上被“浇了一盆冷水”,吃、住都是难以解决的大问题,困难程度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1962年的那批“林一代”建设者中,就有林场第一任党委书记王尚海,1964年,他把爱人和5个孩子也带到林场,把家从承德彻底搬到坝上;当时林业部的工程师张启恩,一家离开北京,成为塞罕坝第一代技术人员;6位高中毕业女生,受当时青年榜样邢燕子、侯隽的感召,放弃考大学,到塞罕坝造林,成为当时著名的“六女上坝”……
生活条件艰苦可以凭着一腔热血去克服,但更困难的还是缺乏在高海拔地区造林的经验。塞罕坝机械林场建场之后,虽有5台苏联产的大型拖拉机、植树机,1000台(件)造林机械和工具,还有从东北运来的苗木,但两年之后,落叶松成活率仍不足8%。
首先是发现外地苗木不适应当地气候,于是林场人摸索出了“大胡子、矮胖子(根系发达、苗木敦实)”的优质苗木;很快又发现同样“水土不服”的是苏联造林机——“机器的设计适合平地,但塞罕坝地形不平坦,机器不适应,造成苗木成活率低。”于是,林场人立即改进苏联造林机。
找到问题就放手干!1964年4月20日,在林场党委书记王尚海带领下,120名职工在千层板林场一处三面环山的地方,顶着零下2摄氏度的寒冷,3天时间种植516亩落叶松,这就是“马蹄坑会战”。
马蹄坑的栽植密度经过精心测算,种下的树苗都进行人工校正……20天后,幼苗开始放叶,成活率超过90%。摸清方法之后,塞罕坝开始大会战,不仅从春季造林发展到春秋两季造林,还发动周边农民、学生共同造林。即使在“文革”期间,塞罕坝也是“抓革命、促生产”,从未停止过造林工作。
到1982年,塞罕坝林场超额完成了国家为塞罕坝机械林场确定的20年造林任务,在沙地荒原上造林96万亩,总计3.2亿余株,保存率70.7%,创下当时全国同类地区保存率之最。
如今,112万亩的人工林海,不仅阻挡了风沙肆虐,更为京津地区涵养水源,取得了巨大的生态价值。
“林一代”渐渐老去,以刘军为代表的“林二代”顶了上来,他们创造了塞罕坝59年无重大火情的奇迹,现在以陆健为代表的“林三代”又接过了前辈的接力棒,为建设、保护塞罕坝再建新功,我们相信会出现“林四代”“林五代”……塞罕坝精神将代代相传。
“一棵松”是历史的见证,是活标本。从“一棵松”到今天的百万亩人工林海,塞罕坝人创造了全世界最大人工林,这个记录比其他任何吉尼斯记录都难得可贵,都弥足珍贵。